当纳兰遇上落梅,一个旷古痴情词人遇上了一个凌霜傲雪、拣尽梅枝的隐世女子,便有了《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白落梅,一个在文字里诗意栖居的江南女子,以一支素笔,写尽了纳兰此生的爱恨情愁。 清浅的文字,适宜于黄昏时分,煮一壶香茗,和着清风,慢慢细读,在行云流水中品味纳兰的情与爱。 阅罢此书,思绪翩然。 纳兰,这个痴情的男子,用短暂的一生,用绝世的才华,抒写了爱

情的传奇。 这个不愿做“人间富贵花”的男子却偏落入人间富贵家,红尘眷恋,烟火爱情,任他放逐天涯,情根深种,终究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那个唤作青梅的女子,只是生命中飘然而至的过客,纵是芳心暗付,依然逃脱不了各自安好的劫难。翘首以待的期盼,化作了独守深宫的寂寞;宠她的那个人,不是蜷缩于心底的那人。 纳兰无奈,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不是他的选择,却是他绕不过去的宿命,他和青梅,注定无缘,初恋的美好沉陷于“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悲叹中。 生离,竟是此生挥之不去的殇。 意梅,一个隐忍多情的女子,用满腔的柔情,唤醒了纳兰沉睡的心灵;纳兰渴望的烟火爱情悄然而至。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纳兰那四处漂泊的心灵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从此,纳兰陷入温柔乡中不愿醒来。 幸福从来不会长久,纳兰没想到这样的幸福时光只给了他三年。三年后,爱人远去,如若相会,只能在天河里相亲相望了;他的爱,注定了漂泊,再也没有归期。想来,是纳兰福薄,无法消受上天馈赠给他的美好礼物。 失去的悲恸,宛如一把利剑逼出纳兰的全部心血,天上人间,生死相隔,纳兰用深情的笔蘸上思念的墨,延续着他和意梅的尘缘;从此,春花秋叶成为余生触动感伤的琴弦,拨出令人肠断的伤心曲。 官氏、颜氏,给不了纳兰想要的情,安抚不了纳兰心中的痛。 趁还没忘记你的容颜,趁我还未老去,带着有关你的温暖回忆,独自抚慰痛入骨髓的伤。 纳兰做梦也没想到,此生会在江南邂逅一段灵魂上的爱情。 沈宛,一个会填词作

曲、抚琴弹唱的江南歌女,虽出身青楼,却用江南女子的温柔与才情让纳兰漂泊无依的情有了依靠。 为了她,他和世俗抗争到底,终换来接她入京的默许;为了他,为了他的那句“你为我带来了整个江南,你就是江南,江南就是你”,毅然背离了自己誓死不离江南的誓言,只身赴京。不管世间如何浮华,只愿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只是这份平凡的现世情,纳兰亦消受不起,只不过,这次离开的人是他,沈宛在

诞下她和纳兰爱的结晶后,于尘世绝了踪迹,无人知道她去了何方? 纳兰一生,至真至纯,至性至情,渴望在凡尘中觅得良缘,成就尘世中细水长流的爱情,却情路坎坷,无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是世间的贵,词中的帝,却偏偏做了情感的奴。 期盼“一生一代一双人”,却在时光中与他生命中的女子擦肩而过,漫漫长夜,在寂寞里饮尽孤独,听微风在林间浅吟,听窗外细雨萧瑟。 他此生为所爱女子转山转水转佛塔,路上却还是把她们一一弄丢。当西风在他的眉弯镌刻下一道道痕迹,当如水的光阴碾压过他年轻的心房,他只能用手中的笔,诉说绵绵不尽的思念。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纳兰的情纳兰的才,遗落在历史长河中,等待我们捡拾。 岁月像一阵风匆匆逝去,吹散一地繁华,思绪在缥缈间穿越千山万水,尘缘如梦,皆付词中,一个情字,几人能勘破?象纳兰这样一个错落红尘的痴情才子,这样一个情深之人,留给我们的是孑然而立的落寞身影,灵魂深处的寂然叹息:“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现实浮躁,有几人愿洗尽铅华,以一颗素心来持守爱情,如纳兰般视爱情为圣物,为你低眉,此生不渝。 会在某个夜深人寂之时,手捧着《纳兰词》,就那样静静地独坐窗边,任由杯中茶慢慢冷却,聆听着纳兰寂寞的吟唱,触摸着他孤独的灵魂。 喜欢纳兰,不仅仅是喜欢他的词清新隽永,更是因了他的文字里由始至终浸透着的那股深情和专情!他那哀婉绝艳的词风,穿越时空,从久远的年代岁月里轻轻袭来,就那样温柔而凄婉的迷离着我的眉眼。 王国维赞叹地说:“纳兰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情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这样的赞叹,纳兰亦是受得起的。 而落梅,以纳兰的词,用空灵禅意的笔调,诠释着纳兰的情,感动红尘中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