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樵客麈
曾经小园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桃花今日舞罗裳,伊人依旧笑春风。
十年了,时光飞逝,恋早已尘封在记忆的仓库里,没有想到:一次小小的聚会,居然将这种情感再次涌上心头。还是在聚会的前两天,我在学校意外遇到了师范的恋友,我们还是很默契,简单的问候中夹杂着难以名说的牵挂。终于等到了聚会的日子,出行的时间和方式心照不宣,好似赴约。然而,
却未能成行。事后,她反复解释说,找了许多无法抗拒的理由,我恍惚觉得:她很在意我,这使我始料不及,三年的苦苦单相思给她带来了无以言说的烦恼。我觉得:这种纠缠,好似蚊虫,该躲开才是,她反而亲近。
已是午后四点,许多老同学纷沓而至,该到的都到了,该见的还未见。她还没有来,我心急如焚,自然是尽了地主之谊,与她通起了电话,其他的同学也都在旁边帮腔,大家也都默认了这份情缘,三年的交往早已刻在学友的脑海里了。
她终于来了,是最后的一个,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衣服是精心选择的,还化了淡妆,岁月无情,苍老渐渐爬上了额头,体态也比以往富贵了许多。黑色的裙子,黛色的披肩,像黑色的瀑布,姗姗而来;清秀的面庞,文雅的举止,爽朗的笑声清脆悦耳,岁月掩饰不了曾经的妩媚,我打心里觉得:她还是那么美!
会场设在二楼,会厅布置的很温馨,大概是专为怀旧的,大家的发言很用情,也特别动情,三言两语便拨动了往事的心弦。我的发言更是煽情,也不知是哪句话牵动了她的神经,还是这发言损了她的面子。晚饭后,她居然请我跳舞呢!很早就有所闻:她常光顾舞池,舞技相当高,而我呢,既没乐感,舞步也很拙劣,莫不是看我笑话?还是说轻歌曼舞更能放纵这难以名说的情怀?那夜,我狂欢,尽情蹦舞,折腾了好长时间,舞不醉人人自醉。好几次,真想拉着嘶哑的嗓子放歌一曲:《你是我一生中最美的相遇》。
回到住处,我毫无睡意,坐在走廊的沙发上,期待着。她在几位女同学的簇拥下回到了客房。我无可奈何,带着某种失落也早早回到自己的住处。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后来,她告诉我:她匆匆打发走那些同学,又悄悄回到走廊里,没等到我,很是失望。再往后,又有几位好友玩起了扑克,原本以为我会去,终归没有等到。我忽然觉得:这次聚会,她那么热心,毫不犹豫去,很大的一部分在于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出发了,说是要去舜帝陵,一路上,我们又说又笑,昨夜的狂欢劲还没有散。我们俩形影相随,始终没有分开,她很是关心我,我拎着一大堆食品,特费劲。她总是拿这拿那,用一丝一缕的肢体语言给我带来了如糖似蜜的温馨,惹得同学好不羡慕。
终于熬过了导游无聊的讲解,剩下了委实不多的自由时间,我们俩心有灵犀,没跟其他同学游逛,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聊了起来。把自个的家底交了个底朝天,得知对方都过得很好,很是高兴。等见到聚会照片的时候,才知道那地方特大特美。我们还不到冰山一角,看江山如画里,风景这边独好。哦,来了,为情而来!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她有一位爱她的他。我是顾家的,也很爱妻子,却为她赋诗,因她网聊;她呢,恋家爱夫,都为什么都走不出那份情缘?十三年前,我相貌平平,囊中羞涩,心中有说不尽的自卑,但爱她是真的。
钱老对感情理解很深刻,我很崇拜他,可惜我没有他的文赋,有感觉,却不会名说。有一种感情叫移情别恋:我没有移,却恋了;还是没有恋,却移了?我不知道是审美疲劳唤醒了旧的情怀,还是家的温馨漠视了。妻子的美丽能干,居室的整洁井然,家的和谐舒适,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我的妻。我掉进了蜜罐,碰到了福星,烧了高香,凡了解我的人都这么说,我也默认了。或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可我知福啊!大概太怀旧了,也许这种爱从未泯灭,遇到阳光和水分就破土而出了。或许事业有成的男人飘飘然,养尊处优的女人消消遣。总之,她应该冷落我,却时远时近,分明是要淌过河,又怕湿了脚。期望我的真情,又怕这火烧了她的幸福!远了,又落寞;近了,再冷却。也许她比我大,又特体贴人,再加上我的恋母情结和为兄之累,就将这淡淡的恋情转化为哝哝的亲情。一句老姐,倍觉亲切,不知是将这悠悠恋情披上了合理的外衣,还是唤回了期盼已久的母爱情怀,这妙不可言的情愫啊!填补了抑郁之苦,驱走了生活之累!
我呢,享受着家的幸福,放纵着自己的情怀,在情感的轨道上用理性驾驭着,尽情奔驰。窗外,风景迷人;室内,秀色可餐。耳畔,乐声悠扬;街头,红灯闪烁。我不知道:你到底还能牵我走多远?前面的减速线上,我还能刹住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