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见与不见》
文/刘金全
天意:
让相继结束了知青经历并各奔东西的你我,于79年的岁末,偶遇在了重庆鹅岭公园的大门之外。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我同时一眼认出了对方。
你迅速背过身去,面对着了公园的遊园示意图。
我非常沉稳地一步一步走到了你身后,异常冷靜地打量了一遍你的背影,随即,毅然转身而去。
是否从来都没想起,也从来都没有忘记。
可来年的相见,却是泪流满面……
从此以后,见与不见都是思念。
80年代初,你把我带到了长江的入海水域。
茫茫暮色中,伫立于岸,凝视着漫漫江水,我真的不知道那一股是源流?
90年代初,我所在的单位“重庆针织总厂”遭受到全国大中企业首家破产。
你立马从长江的那头一一上海,赶到了长江的这头一一重庆。
让我面对着这盛夏中来势凶猛的滔滔洪水,心中获得了一片清凉与力量。
2000年伊始:
你又一次来到山城,因家的搬迁与存我电话号码因故丢失,你又于明晨一早就要离开,直到晚上9时我们才联系上,你匆匆赶来石桥铺,我俩也就只是半把个小时的相见。
2016年春节前,你又回到了重庆。“巧遇”了我的生日,丢不去的乡愁让我俩又重返石桥铺,在K歌厅中你十分深情的唱了整整一下午的歌……
岁月虽如斯,但,见与不见却时常犹豫于心海。
见,是一种思念,不见,是为了更好的相思与再见。
见与不见己成理念。
通讯的方便,拉近了时空。
看见你的问候,脑海里自然回忆起知青时,你我那年那月那日因事连更连夜爬上大巴山古道垭口的那一刻:
……当第一绚丽多彩的朝阳平射到充满青春活力的你的全身时,你美丽精致的脸上混合出一种对大自然神奇力量的惊叹与对自己命运苦愁的哀叹来……
至今我都认为:大巴山的日出才是日出,其它地方不过只是太阳升起来了而已罢了。
目睹这避暑照片。
见你在清凉中悠然缓步走向山里,本该高兴,可潜意识让我想起那沉沉漫漫的大巴山。
是啊:
上世纪三十年代,一大群人当地人被带出了大巴山,说是为了改变山河,但山河没变。
上世纪中叶,一大批知青人被动员进了大巴山,说是为改造山河,结果,纷纷逃离……
每每想起那一段蹉跎岁月,真令我唏嘘不已,唯有一点欣慰的是,在青春岁月中闪现过靓丽的你。
想想那些早已与当地人融为一体的知青?
想想那些早已和异土融为一体的知青?
我心释然了。
望着你从美国西海岸发来的照片,
我把它定名为一一“惜別海岸”。
回首那不堪的年代:
去个县城都需开个证明,备被盘查……
而今则是,走出国门,谁也不问你东西,这已成为了普通人的家常便饭。
两厢之比,得感恩这个光辉的时代,
因而,我偏爱咱们的夕阳岁月。
观而今,你面对大海,春暖花开;
忆昔日,你身困深山,风雨交加。
抚今追昔:
那时,正值芳华的你与而今步入花甲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这般的反差?
“元方,你怎么看?”
见与不见,已不重要。
愿你永远心如夏花,浪漫依然。
最近,常常多愁善感,是年老?是母亲病逝?两者皆有吧。
空荡的房屋,面对母亲生前在凉台上栽的花又悄然绽放……
“寂寥更著风和雨”
本该情寄于东南山,
谁料跑到了西北坡。
2019年6月3日
见,与不见,仿佛成了你我余生的一个问题?好像亦不是一个问题?
见:
疫情中2020年的春夏之交,你从上海又飞来了重庆,我俩又相约在了石桥铺,同唱着那首“浪漫夕阳”:
“…………
…………
只要我们拥有一份甜蜜的爱恋,
就会舞动出浪漫无限。”
00:51
不见,
也有微信联系:
“……花海中的蝶 花海中的花。”
这就许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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